4.01.2009

rabbit






兔逝于三月十八号凌晨。

在这之前,他在露台晒了一天微弱太阳。然而天黑之后,寒风肆虐,体温迅速消失。

失去知觉前的几个小时,兔在回想什么呢?

臃肿的中年女人,脸色疲惫的小职员,奶声奶气的做作小孩,露台下进进出出。兔抬头看着西边,那是北方冬日特有的黄昏,空气清澈,太阳余辉投射在天空的光线层次分明,暗黄,橙色,宝石蓝,没有任何暧昧不清的颜色。

而兔短暂一生中,最熟悉的也是这黄昏时分,每天坐在板推车的笼子里,由河北郊区的某个农妇推进城市,停靠在后街转角,以二十元价格兜售给下班人流。

兔想起了田间泥土马粪青草混杂的怪味,想起了隔壁笼子的松鼠,想起三月十号陌生男子推门而入,手拖两个黑色行李箱,身上裹着名叫上海的城市的陌生气息。

然后四肢渐渐僵硬,睡意汹涌袭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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